中国日记·12月9日 | 从《中国》看见中国

发布时间:2020-12-10 07:48:22   来源: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

到底是怎样一部纪录片,可以取名为《中国》?“以如此沉甸甸的两个字作片名,是一次令人激动也充满挑战的尝试。”总导演李东珅告诉记者。

12月7日,历史纪录片《中国》在湖南卫视和芒果TV首播。“《中国》展现出了水到渠成的自然感和返璞归真的审美观”“谁说纪录片无聊的,这简直比电视剧还精彩”……这部纪录片在播出首日就四次登上热搜,微博话题“纪录片中国”阅读量达2.3亿,目前网络端播放量已超千万。

探寻中国精神的源泉密码

数千年来,中华文明没有断流,这在世界历史上绝无仅有。这是为什么?隐藏于历史深处的力量之源是什么?

今天,每个中国人都在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努力。应该怎么做?中国制度和中国思想的源流从何来?

“作为一个中国人,我们试图用一部纪录片,去认识自己,更理解中国;去了解历史,更热爱中国。”李东珅说,这就是《中国》五年磨一剑的初衷。

《中国》并不是一部传统意义和经典样式的通史,它以当代人视角观望历史,讲述当时最具转折性、代表性、最富戏剧性的人和故事,通过再现历史中的中国人如何筑梦、追梦、圆梦,探寻中国精神、中国力量、中国自信的源泉和密码。

很多人不知道,“丧家之犬”这个词在历史上第一次被使用,竟然是形容孔子,它也是孔子带领弟子周游列国、一路颠沛流离的缩影。纪录片第一集《春秋》聚焦了儒家学派创始人孔子,给我们展示了一场意义非凡的世纪会面、一次飞扬激昂的思想碰撞、一场奔走疾驰的为民呼告。虽然孔子直至行到水穷处,也未能在有生之年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,然而他的思想却穿越了千年,直至现在还给予当代人以滋养启迪。

《中国》一共有三季,第一季从春秋到盛唐,第二季从唐到新中国,第三季追溯上古三代。此次播出的第一季共有12集,分为四个大的历史时期和主题:春秋战国是中国原生思想孕育诞生的时期;秦汉是一个统一的国家成长壮大的时期;魏晋南北朝是多民族国家形成的波澜壮阔的时期;隋唐是历史积蓄之力勃发、鼎盛绽放的时期。

以“慢”诠释写意之美

在观看这部纪录片时,很多观众的第一感受——慢,很慢。

《中国》在影像上最大胆的尝试,就是全片五十格的拍摄,所有镜头都放慢一倍。“这是我们在影像上最大胆的尝试,在已有的假定性上笼罩一层历史感,让全片的视觉呈现更加显现写意风格。”李东珅解释道。

《中国》的“慢”并不等同于拖沓,严格来讲这是一部节奏较快的历史纪录片,五十分钟就讲完了孔子从青涩到暮年的一生,十二集便容纳了千年历史。它的特别之处在于,推动情节进展的,不是具象的人物冲突或台词展现,而是大量的慢镜人物特写:鲁昭公被权贵大臣胁迫离国,孔子所面临的特殊国情与他悲愤交加的复杂情感,片中只通过他惊愕的面部表情与一段对墙恸哭的慢镜头,便诠释得清清楚楚。

“无论怎样努力,我们都无法还原真实的历史场景,更无法还原那些事、那些人。再逼真的模拟,都还是假的,甚至可能是错的。”因此在呈现手法上,《中国》反复强调“去剧情化”。放弃特写,放弃对白,选择用大量全景画面,重点表现无论古今人们都共通的状态:吃饭,喝水,饮酒,读书,写字……“我们希望历史像一幅画卷那样,慢慢展开,令人怀想。”

李东珅介绍,在“再现”的过程中,《中国》尝试用电影语言、镜头调度形成隐喻。譬如一座高墙就是一座城池,一扇大门意味着一座宫殿,一面壁画代表敦煌盛况,一座屏风隐喻整个盛唐。

同时,通过“不合理”来表达“合理性”:秦王磨刀看上去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,但秦王“磨刀”向六国是不争的历史事实;汉武帝和贾谊“隔空对话”,寓意他们的思想交流穿越时空;所有人物汇聚于大唐的盛宴,彰显盛唐的繁荣与包容。

带着温情与敬意回望历史

国学大师钱穆先生的《国史大纲》中有这样一段话:“当任何一国之国民,尤其是自称知识在水平线以上之国民,对其本国已往历史,应该略有所知……所谓对其本国以往历史略有所知者,尤必附随一种对其本国已往历史之温情与敬意。”

让观众能对本国历史“略有所知”并怀有“温情与敬意”,是《中国》的创作目标。以小见大、以切面见时代的叙事方式,可以帮助每一个对历史有兴趣、有所知晓但不成体系的观众,都可以通过观看这部纪录片,用最快的方式在头脑中建立起宏阔的中华历史观。

“每个小朋友长成不同的大人,是因为他们的成长经历不同,喜好不同,慢慢就成为了不同的人。中国也一样,它的成长不是忽然一下出现的,是历经五千年文明史不断推进而来。”李东珅认为,不了解历史,就无法认知当下。

为了提供最严谨的历史知识,《中国》创作组邀请了国内八位著名历史学家坐镇,如层层剥笋,将每个重大历史时期的节点,与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历史全景相承。无杜撰、不戏说,以正史为蓝本来再现历史,让厚重的历史启示今天。

陕西师范大学人文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副院长、历史文化学院教授沙武田对于《中国》的价值内涵如此评价:“《中国》是讲历史内在规律和大历史逻辑纪录片——关注历史发展的大脉络,点亮引导中国历史大方向的灯塔式的人物,勾勒历史平凡中的不平凡,一部大纲式影像版的中国历史呼之欲出。”(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  沈东方  王婵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