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父亲是一位土生土长的农民。从我记事起、在我眼里,他一直是一个实诚的人,既朴实又真诚。70多岁的他有三个“身份”。
一个是“党员”。父亲入党很早,听他讲是在文革期间。前些年,父亲会经常拿现在的党员和他们以前的党员比,他说那时候的党员思想单纯、觉悟高,党员、村干部什么都是带头干。交公粮带头交,出工带头出,通知开会提前就到……不同现在有的党员又懒又小心眼,组织党员开个会都难,有的要发务工费才来开。父亲说现在这个问题上边重视了,一定会好起来的。记得三年前有一件事,父亲跟我讲村小组召开党员会,由于村上宅基地紧张,要拿农户十多亩的自留地来卖地批建房。当时的小组长在会上说只是给党员告知一声,近期将动手实施。父亲第一个站出来发言,讲自留地是各家各户“自留”的,不能拿来作交易,况且集体土地不能私自买卖、批建房,这种做法是违纪违法的!在他的带动下,其他党员也表示了同样的看法。结果这会不欢而散,自留地保留了下来,到现在村上各家各户还照常作为自家的菜地种菜使用着。
一个是“文书”。曾记得我五六岁的时候,父亲经常不在家,问母亲说是到村里的大队上做事去了。后来渐渐长大一些,才得知父亲是在大队上当文书,还兼着财务。读小学的我,不经意地发现父亲常常夜半三更还在写材料、做报表,很是忙碌且辛苦。直到我读初一的时候,父亲突然有一天回来,就再也没去大队了。过了一段时间,听父亲说大队支书实在不像话,时常会拿一些不名的“白条子”来支钱报账。父亲讲原则,无论支书怎么解释甚至命令,他坚决不办。因为钱的问题,有一次气急败坏的支书和我父亲吵了起来,并且气势汹汹、恼羞成怒地叫我父亲不用干了,收收铺盖走人。走就走,我父亲二话未说,毅然离开了大队。后来,大队上来人劝了多次,但我父亲就是不回去。他说他看不惯有些大队干部的嘴脸,看不惯他们的一些做法,不能昧着良心做事!
还有一个是“主事”。由于父亲有当过农村干部的经历,人又和善好处,再加上有一大把年纪,村里农户因“家务事”,经常找他去解决。他几乎来者不拒,认为是群众对他的信任,反而是在为群众做善事,他乐意!做完后,他每每都会无比的欣慰。譬如有的农户分家、分地等分不下去,找他去“调解”,还果真迎刃而解;他字写得好,有的需要写字,比如写春联、牌位等,找他去书写;有的知道他当过文书,找他帮写信、写证明、写诉状等,他都一一应允。记得去年有一户人家找上门来,请他写一个生活困难补助的申请,父亲边写边问这种事直接找村小组干部“打证明”来得快些,这户人家直言不讳说他们村小组干部写不来,叫他找人写。父亲有些生气,喃喃自语道:“连群众这种小事都做不来,怎么当上的干部、怎么当干部? ”
时光飞逝,岁月如梭。作为父亲的儿子,作为“公干”的我,传承着父亲的“基因”,在“纪检人”的路上,一干就是十年。十年来,我流淌着父亲“实诚”的性格禀赋,肩负着《党章》赋予的神圣职责,诠释着“忠诚卫士”的崇高荣誉,践行着“忠诚干净担当”的政治品质,一直前行,一路前行……(嵩明县纪委 杨箫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