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央红军长征集结扎西期间,在艰苦卓绝的革命斗争中,严守铁的纪律,留下了许多严守纪律、爱护群众的佳话,至今被传颂——
不拿群众一针一线
1935年2月,中央红军长征集结扎西期间,大部队来到大河滩后,沿河两岸的住房都被队伍住满了。有的地方写上司令部,有的标记代号ХХ纵队。后面来的住不下,就在河坝头搭棚或在树下驻扎休息。
莲花山农民何兴才回忆说,当时由于国民党造谣中伤,群众很害怕,青壮年都跑上山去躲避。红军一到就高声招呼:老乡们莫怕不要跑,红军是共产党领导的工农子弟兵,这次来到云南就是要帮助各族人民打倒云南军阀,铲除贪官污吏,消灭地主豪绅封建势力,做到人人有衣穿有饭吃。我称红军为“先生”,红军说不要叫先生,干人都是一家人,要叫同志。过春节期间,群众家里都准备一点吃的,但不管住哪里的红军,都不乱拿群众的一点东西。红军向我买菜,我去给他们割了一大抱来,不愿收他们的钱,他们就说,你不收钱我们就不能白拿你的菜。王国祥家没有人,红军在他家里拿了10多个鸡蛋,就放了一块银元作为买蛋付的价款。红军在吴正祥家打了一斗米,也留下一个银元,把柜子关好并留下条子说:“老乡,我们打了你家里的一斗米,钱就在柜子里面,来时请收下”。在由大河滩去扎西的头天晚上,一位红军点着亮槁上厕所,不小心失火将我家一间包谷草盖的猪厩房烧起来,烧死了一头小猪,很多红军急忙从河中提水上来扑灭。第二天走时,便派人等我回家,专门向我道歉,说明情况,并拿15个银毫赔偿我家的损失。红军走时,不管住在哪家的部队,都将门板铺草收拾好,屋子场坝打扫干净,水缸挑满水,家里没人的还留下条子:本屋的主人,我们走了,住你的屋已打扫干净,快回来看好你的家,以免别人拿走你的东西。
红军走后,当地群众称赞道,“这真是一支纪律严明的‘铁军’呀!”
对违反纪律的严惩不贷
红军川滇黔边区游击纵队对严重违反群众纪律的,不论领导与战士,一律严肃处理,决不纵容姑息。 一次,纵队甩掉一路追击的滇军,急行军来到珙县宝山的山沟里,由于长途奔袭,战士又饥又渴。看到路旁当地群众种的萝卜已经成熟,部队想买来为战士解渴充饥,但是四周又找不到群众,只好拔一个萝卜,放一个铜元在窝里面。这件事迅速传开后,群众无不为之感动,从此把纵队战士视为亲人。
纵队进驻韩家沟时,这里居住的全是苦大仇深的贫苦农民,他们把纵队当成亲人,主动送来不少粮食。部队知道他们缺衣少吃,生活非常艰辛,多次婉言谢绝。但这些农民执意要送,推来让去,最后特委决定按市价购买五百多斤粮食,并及时付钱给农民。战士用碓窝舂米做饭,饭做熟后,特委安排战士给附近农民送了一些米饭过去。当时纵队有的领导人病重体弱,警卫战士想为首长搞点好吃的,滋补一下病体,便向贫农韩万尧家买了几个鸡蛋。当领导得知韩家媳妇生小孩还未满月的情况后,他说鸡蛋是人家媳妇坐月子吃的,她比我更需要。领导严肃地批评了这个战土,叫他立即把鸡蛋还回去,并送去一些猪油和米饭,慰问韩家媳妇。
纵队进驻红桥地区时,战士黄炳廷利用游击队的名誉,乱拿群众的东西,还把组织上交给他购买子弹的两百块银元挥霍一空,影响极坏。纵队经过认真调查后,在古佛寺召开会议,将黄炳廷公开判决后枪毙。
由于纵队同群众深恶痛绝的军阀团保、土豪恶霸进行了不屈不饶的斗争,干部战士严守纪律,关心群众疾苦,维护群众利益,游击区的劳苦大众从亲身经历中深刻认识到:红军和游击队都是共产党领导的工农军队,是与国民党军队截然不同的革命军队,是替穷人办事的队伍,从而信任纵队,拥护纵队。尽管国民党反动军队多次残酷“清剿”,在腥风血雨笼罩下,不少贫苦农民仍然把儿子、丈夫送来参加纵队,许多汉族和苗族贫苦青年参加了红军。在川滇黔边区,有很多劳苦群众不顾个人安危,心甘情愿为纵队送粮送菜、带路传信、站岗放哨、侦察敌情、收容掉队红军、医治伤病员,与纵队患难与共,生死相依,建立了深厚的阶级情谊。
红军川滇黔边区游击纵队在边区孤军奋战近两年,留下了许多感人故事,至今广为流传。
铁纪铸就辉煌
云南游击支队是1936年秋以殷禄才的农民武装为基础建立的。在支队成立之初的一段时间存在不少缺点,绿林习气较浓。陈华久同志调入支队任政委后,严格按照特委指示,继承红军的战斗作风和优良传统,做了许多艰苦细致的思想工作,提高指战员的觉悟,增强内部团结,严格执行纪律,维护群众利益。使支队在极其艰苦困难的条件下,始终高举革命旗帜,宣传党的主张和政策,开展游击武装斗争长达12年,与国民党军队和地方民团进行了数十次大小战斗,粉碎了敌人的多次“围剿”,打击了国民党区乡政权和土豪劣绅,保护了人民群众的利益,为革命事业作出了较大的贡献。
支队组建之初,一些队员认为要去抢附近的人家以补充粮草,而支队不允许,战士想不通,说不抢人我们吃啥子?陈华久政委和气地解释,我们规定不准抢穷人,因我们家里都是穷人。假如你家里有半斤救命的苞谷,被人抢走了,你心里咋想?再说,我们抢穷人抢一坡,还不够100多人吃饱一顿,抢他当官有钱的大绅粮,抢一家,不够吃三月也够吃两月,值啊!况且,有些“棒客”抢了人怕被团防局追究,就嫁祸于人,撒谎说是“殷骡子”(殷禄才)的人干的,不是有些不明真相的人就说郭家坟是匪窝子了吗?背上这个名声,老百姓怎么会支持我们呢?大家听了很信服。自此以后,这支队伍专门袭击豪绅恶霸,有时还把没收来的财物接济穷人。
云南游击支队的革命斗争活动,不仅在威信一带,而且在川滇黔边区各县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。1945年11月,云南游击支队长途奔袭四川江门剪草铺拦截国民党军车,与敌军作战一天一夜未吃上东西,第二天路过古宋车坝黄桷树时,遇到不少农民挑花生准备到街场上去卖,他们见到支队队员就热情地招呼抓些来吃,尽管当时队员们都又饥又累、口干舌燥,但是没有一个队员去拿一颗,队伍过完了,农民们箩筐里的花生仍原封未动。群众十分感动,称赞说:“这些人跟红军差不多。” 珙县洛亥农民阎明海饲养的一头耕牛被土匪罗应清抢走,阎想着殷禄才领导的云南游击支队到处扶贫济困,帮穷人出头做好事,阎就请求支队给予帮助。支队迅即派一小队追踪搜寻,将被抢走的黄牛追回交予阎明海。阎为了表示感谢支队,硬要挤出微薄的钱酬谢支队,支队干部婉言谢绝,说明维护人民利益是支队应尽的责任,要感谢就应该感谢党的培养教育。队员们深刻地认识到他们是红军的队伍,怎么能占老百姓的便宜呢!一个队伍要有严明的纪律作保证,把群众放在心上,才能得到百姓的认可和支持,从而发展壮大,革命才有希望取得成功。
殷禄才曾在支队大会上宣布:支队的纪律执行必须官兵一致,谁违犯了,杀谁的头。战士吴天禄请假回卫靖司家去,在邓家河过河时,拐骗奸污了农民郭春和不满12岁的女儿,并将女孩带到卫靖司藏在小河家里。郭春和知晓后将其控告到支队,支队长殷禄才听说后,非常愤怒,和政委陈华久商议后,派人调查核实,即将吴扣押,并召集队员会议讨论。大家都义愤填膺,申斥吴败坏军风,哪个没有姑娘姐妹,欺压民众奸污少女还像人民的子弟兵吗?一致建议应作严肃处理。最后支队在郭家坟一个赶场天集合队伍,召开群众大会,宣布其罪行,将其枪毙在郭家坟下场口青杠树下。这件事震动很大,老百姓都称赞这支队伍铁纪严明。游击支队明文规定不准调戏抢夺妇女,可队员吴天禄无视支队纪律,其所作所为严重败坏了军风,所以理当受到严惩。同时也说明了支队的纪律绝不是摆设,谁若触犯,谁就会接受相应的制裁。
支队纪律严明,处处维护穷人的利益。支队开到珙县罗渡乡螃蟹溪(今新桥村)阻截烟(鸦片)帮时,遭到保商队和地方民团的三面夹击,情势非常危急。游击支队往漏风垭撤退时,有战士主张点火烧民房,以转移敌人的注意力,有利于撤退。如果只考虑支队的利益,这诚然是一个不错的主意,但是,这怎么能行呢,我们革命就是为了给穷人打天下,如今却要损害群众的利益,他的建议被政委陈华久坚决制止了。部队回到驻地,陈华久耐心的教育战士们:“我们打不赢就烧民房,不正好上敌人的当,造谣说我们到处杀人放火吗?同时,如果那样做了,房主人憎恨我们,他们就会帮助敌人攻打我们,甚至消灭我们。我们处处保护百姓财产,才能受到群众的拥护,群众才会帮助我们。”大家听了都十分信服。支队就是这样,处处维护老百姓的利益,严格遵守制定的各项纪律制度,哪怕是关系到自己生死存亡的最困难的时期,也决不以牺牲人民群众的利益为代价。
1946年2月,支队夜袭王场乡公所,队员彭树宣看到缴获的一只皮箱还可以,就偷偷把它隐藏起来然后背回家中,企图据为私有。事情被其他战士察觉并揭发出来,支队领导决定暂时将彭收管紧闭。后经过教育,彭承认错误,支队派人同彭回家将偷运隐藏的皮箱原物交回,并要求其在队员会上深刻检讨。鉴于彭主动退赃,检查认识尚好,并决心今后不再重犯,支队才免于对其进行纪律处分。
支队之所以能够坚持斗争12年,就是由于继承和发扬了红军的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,重视对队员的思想政治教育,规定了支队应遵守三项纪律和五个不准。谁违反了规定,都是依据情节严肃处理。在川滇黔边区就流行着红军游击队这样的纪律歌:不准调戏妇女;不准烧杀抢劫;买东西一定要拿钱,公买公吃;不准乱拿群众的东西,损坏物品要赔偿;缴获归公,游击队的东西不能随便失掉。